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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舞台上的蓝天——谈孙天卫的舞台美术创作

日期:2009/10/27 网络
(一)
  
    按通常的说法,“认识”某位艺术家,就看(读)他的作品。这个说法,在“理论”上是无可非议的。然而,要“认识”一位舞台美术家,更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了。由于舞台美术的创作,以及作品所存在的方式,有异于其他的艺术创作,其成果存在的方式也有异于别的艺术作品。所以,要“认识”其人,要“阅读”其作,可以说,要化更多的功夫,要找更多的视角。甚至进一步说,要作“另类式”的思考和判断。由于职业的关系,我接触到两个方面的“认识”途径和关系。一种关系是,我在日常交往的生活中,认识了不少舞台美术家,但并不真正了解他的作品;另一种则是比较了解其人的作品,却对其人了解甚少。我面对各地众多的艺术家朋友,也就是说在这两类关系中,往往是后者居多。认识舞台美术家孙天卫,我也不例外。就是“认识”其作中的、属于后者的一位。
    孙天卫的舞台美术创作的作品,我观看过不少。尤其是近年以来的主要代表性的作品,都在舞台演出中观赏过的。给我的总体印象是:创作中比较认真,比较投入,比较大胆,比较肯动脑子,敢于尝试新的艺术表现手段,利用所在演出团体固有的优势,扬长避短,去闯、去开掘、去实践、去实验、去发现,从中找到创作的形象,找到自己创作的个性。我认为,这种孜孜不倦的创造精神,是他成功的一个重要的保证。
    这里,我想以近年创作、演出的现代舞剧《红梅赞》和大型原生态歌舞集《云南映象》为例,谈谈孙天卫的舞台美术创造。
 
(二)
 
    现代舞剧《红梅赞》(空政歌舞团演出)已被评为“2002—2003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台剧目之一。去年本人参与了此项评选活动,因而相对来说,对这出剧目的舞台面貌和演出风格比较有所了解。《红梅赞》舞台上叙述的故事,是观众们比较熟悉的故事。这个题材源于小说《红岩》,将近半个世纪以来,已被搬上了各类舞台、各种剧种等,已可以说成为家喻户晓的红色经典的代表作之一了。现今,又将它浓墨重彩地搬上舞剧的舞台,本身就是一次艺术的创举,就是一次严峻的挑战。那末,在这次“征战”中,已经出色地赢得了成功,除了这个题材有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各种艺术形式的“铺垫”,和动用了舞台综合创造的因素之外,不能忽视的是舞台美术的整体性的创造,使这台传统题材的舞台,赋予了真正的现代意义。
    我直观地从《红梅赞》的舞台上,给我的感觉是,孙天卫是以积极参与的姿态,全身心地投入了创作的全过程。让我归纳的话,主要是三条,一是全剧的整体参与;二是舞台的样式把握;三是舞台设计与灯光的有机揉合。
    一,由于舞剧文本有自身的特殊性,从创意、策划一起步,往往就需要其他主创部门的参与。别的舞台门类,例如话剧或当代、现代戏曲的舞台,文本先行,或者说文本成熟后(起码基本成熟并被导演认可)才能迈入二度创作的门槛。舞剧,尤其是现代舞剧,编的,导的,编舞的,设计舞台样式的,作曲的,等等,几乎就得同时上阵,同时认同比较统一的艺术观念,同时找到舞台的整体风格,才能有个好的基础,好的开端,不会吃夹生饭或返工。孙天卫从一开始参加了主创的小班子里,本身就说明了舞台设计者在整体创作中的份量。我们常说,舞台美术的创造,更多的是关注舞台的外在样式。这话并没有错,否则要设计干什么!但样式的寻找、定夺,并不是被动的创作,并不是内容的附庸,并不是纯粹的包装。《红梅赞》这样的传统题材,可以写实的,也可以写意的;可以从比较实的生活环境入手,也可以从相当虚的、中性、象征的手段去展示。那末,作为现代舞的《红梅赞》的舞台,如果沿用传统的虚与实的样式,可能会与现代舞的创造语汇相抵捂。我理解现代舞更强化人物表现性的肢体语言,更强化人物的情感交流和舞台氛围的渲染,更有较“随意化”的音乐节奏和色彩。孙天卫正是在样式寻找阶段,与编导们比较默契的配合,找到了目前的比较空灵的样式,脱离了纯描绘性的表述,而采用极致的手段,将局部的景物放大和典型化,从而为整体风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舞台美术家整体参与,尤其在舞剧这样的舞台,是不能忽视的经验。
    二,一出戏的样式,有的时候,能在观众的记忆中留下长久的印象,可以说是创作成功的一个重要标志,至少,它在演出中产生了有价值的影响。《红梅赞》样式的把握,是准确的,使舞台有了整体的鲜明格局、整体的形象力度。舞台上,突出和强化了牢狱的环境,阴森、冷酷,但是,它是虚写的。它的主体形象都是十分沉重的,是以“铁”串将起来的:铮铮作响的铁链,牢房的高高的铁栅栏,以及黑幕般的高耸的大铁门。这些景物,既画龙点睛般地“画”出监狱的特殊空间,又成为表演者塑造人物的最好的动作支点。无论是静态的造型还是动态的张扬,都给演出提供了不可缺的舞台具象。舞台上,它不仅没有妨碍表演,却较为有机地揉合起来,使整个演出空间充满着涨力,并不让人感觉单调。包括最后狱中的难友们,勇敢地冲破牢狱的大门、迎接胜利曙光到来的一瞬间,狰狞的大铁牢门被推开而倾倒下来,它所展示的场面,令人震颤,令人振奋!此时此刻,它已经成了舞台的最好语言了,从而也圆满也完成了舞台美术创造者的最高任务了。这里,设计者在创造中,虽然作了有选择性的借鉴,但却是成功的、合理和到位的。因此说,在《红梅赞》演出中,舞台的铁链、铁栅栏、铁门,赋予了舞台的生命力,让人难以忘怀的。
    三,舞台美术自身的创造也是一个完整的统一的整体,各个职能部门的创造,既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同时,又要互补。该是那个部门“表现”的时候,就让那个部门去充分“表现”。一台戏的舞台美术创造,除了布景设计,还有灯光和人物造型设计等部门。针对此剧,也针对孙天卫的创作,此剧舞台美术创作的成功,还得益是设计十分有机的将舞台设计与灯光处理,也是作了早期的揉合。布景和灯光同样不能两张皮,尤其是当代的科技进步,使舞台上的技术因素,已经可以大量的运用到舞台上,成为艺术创造的积极因素的时候,更不能忽视它们的综合性,它们的互补功能,它们自身的创造力和审美价值。灯光的艺术处理,在这个戏中,也是适度的、到位的,已经成为舞台演出中自己的语言。在舞台体现中,景与光是经常“打架”的对手。其一是艺术处理上,舞台灯光的“话语权”越来越明显,绝不只是原始价段只起照明的功能,已经具备独立的效用,能动的、灵活的造型的工具。斯沃博达正因为对光的重视,早就构成了他独有的设计风格。其二是在舞台实际体现中,因为舞台空间十分有限,景片与灯具所设置的位置,相互“歉让”,将有利于整体完整的体现。我认为,由于孙天卫景、光一体抓,在设计阶段就充分考虑了它们之间的关系,预留了有利于各自的空间,相得益彰,达到了完整的体现。《红梅赞》的舞台,动态性比较强,如果没有构成景与光和谐、同步的互动关系,这台现代舞剧的舞台美术,就会缺乏“现代感”,缺乏时空灵动的生命的魅力。
    这个舞台,也有局部冒失的地方。例如,用的光色还是奢侈了点,还“艳”了点,还可以凝重点,“冷”一点,尤其是后半段。再例如在“动”与“静”的关系上,景也好,光也好,“动态”的时间多了点,有点干扰表演,干扰整体的观赏。这种状态,一是属于设计处理的问题,二是属于现场操作的问题。所以,作为设计者的孙天卫,还是有所作为,搞得更完整的。
 
(三)
 
    观赏了大型生态歌舞剧《云南映象》,让人的眼睛为之一亮,让人的心灵为之一颤。它是一台既有传统之美,又有现代之力的舞蹈。美得古朴、拙气;力得豪放、清纯。同时,它也是舞台美术创作的主旨:传统“美”的承传,现代“力”的张扬。该剧的舞台将最原生的原创乡土歌舞的精髓和民族舞经典,作了全新的整合和重构,再创了云南浓郁的民族风情的舞蹈。这个总体的舞台“映象”,给舞台美术的创作,打开了十分宽阔的天地。设计者的思路,也与它的台上的歌和舞那样,要将原生、朴质、浩气的舞台环境,与贯穿、融合在整个演出中,带给人们以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审美享受。
    孙天卫和他的合作伙伴们,动用了与云南地域、生态、民风、习俗等相关的艺术素材和手段,不拘一格,进行了“拚贴”,产生了气势磅礴的舞台景观。剧中在“家园”(三场)曾这样唱道:“一方水土养一方生灵,一方水灵敬一方水土……”我认为,舞台形象上所呈现的、也意蕴的就是“水土”和“生灵”的关系,构成了舞台的直观气势,极具视觉的冲击力。
    全剧以抽象的几何化的、多层次的山体作背景,重要的是六个舞台场景(包括“序”和“尾声”),各自构成了自己相对独立的乐章,各具色彩,各具形象,各有气派。设计者与“人海战术”般台上的舞蹈者或歌唱者那样,也采取了对应的“人海战术”式外部造型。如“序”场的“鼓舞”中硕大的、原始的状态的“太阳鼓”及众多古朴的鼓队,一下子“敲”开了“混沌初开”的世界,“敲”醒了万物生灵,更让生命跃动起来。如“朝圣”(五场)中雪域高原的神秘、开阔的景观,与倾诉的歌声,揉合得直抒心胸。歌声是这样吟唱的:“走过雪山,走过荒漠,你从哪里来?带着祝福,带着思念,带着所有的回忆,你到哪里去?”将人们带到神圣和神秘的天地中去了。又例如“尾声”的“雀之灵”,已经清纯、极致的一段“孔雀舞”,又将观众带入唯美的大气世界中。因此说,舞台上的景观,始终是伴随着这台歌舞集的题材(人物)表述,在外在场景上作了如诗似画的展示,既是剧中的歌和舞所不能替代的,也为歌和舞的充分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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