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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幕中的情与景

日期:2009/10/15 网络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舵锰舟,载不动,许多愁。其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一句,读来令人掩卷长叹,心弦被重重拨动了。在当时的境况下,词人眼中的世界是黯然无光的。景物犹在,人事全非,又怎能不“欲语泪先流”呢?词人的万端愁绪,都是触景而生。因为“风住尘香花已尽”,所以没有心绪梳头妆扮;听说双溪的春光还好,也想去划划小船,借以排遣愁怀,却又怕这无限愁思,依仗泛舟而排遣不得。
  
  从这首词中,我们可以体味:情由景生,景又由人的观感受而变化着。正如词中描写的:双溪春色是美的,泛舟溪上,更是趣事,但因愁苦太多,双溪的魅力便失去了。所以,昔人论诗词,虽有“景语”“情语”之分,其实情与景却是难以分割的。失去情的景,缺乏了生命:有情而无景物托衬,也显得枯燥呆板,兴味索然。在电影创作中,注重景与情的相互依存、相互衬托的关系,更是银幕造型中重要课题。
  
  电影依靠银幕形象,依靠造型,可以省却很多台词的交代。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情绪,更需要借助景物的渲染与音乐的烘托,景物的渲染在这里更是第一位的。自然风光,瞬息变幻的景色,会给人类心灵怎样的启示和感受?正是人们这种心理特征,给电影创作者们极大启发,使影片创作者意识到活生生的自然环境参与到银幕画面中来,不仅可以表达剧中人的情绪,同时也感染着观众情绪。由于银幕造型的巨大魅力,环境造型强化了演员的内心情绪,使得演员(角色)的情绪与创作者的情绪浑然一体。创作者与银幕上传递出的情绪,又引发了观众的清绪,于是,创作者、角色与观众之间,产生了情感的共振。这就是今日电影所要达到的效果,也是今天电影为什么不满足于一般故事情节的展开和人物性格刻画的原因之一。爱森斯坦说:“在对象上和构图上,我竭力任何时候都不要使镜头仅仅局限于银幕上所反映出来的可见性这一点上。必须这样来选择对象,即是说要考虑到把这一对象拿过来摆在镜头的视野中时,除了画面以外,人们还会产生一系列能够同镜头的情绪的——涵义的内容相配合的联想。”王国维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这是对艺术作品中的情景关系极好的概括。文学借助文字描摹景物,以达到状物抒情的目的,电影则把景色直接映在银幕上,因而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然而,写人物悲痛忧伤,未必以凄风苦雨相烘托;表现欢快热烈,也不一定用阳光绚丽相陪衬。“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以动写静,以噪显幽,同样可以达到抒情目的。艺术法则就是如此奇妙,所以,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电影中的景,是运动的,连续不断的。画面与画面的衔接而构成的景太奇,丰富了原来景物表征的涵义。电影美术师应该认识这种电影的优势。在选择环境、景色或设计布景时,不仅考虑一场戏的情景关系,更要考虑到场与场、景与景的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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